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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笔为舟渡生命之河 以文载道传人道之光

发布时间:2025-05-15 11:52:06 作者:黎平县红十字会 来源:贵州省红十字会官网

“每一个文字都是生命的倒影,每一次书写都是对存在的礼赞。”在黎平这片浸润着红色基因与民族风情的土地上,一场关于生命、责任与爱的思想碰撞正在校园中悄然展开。为弘扬“人道、博爱、奉献”的红十字精神,深化青少年对“三救三献”理念的认知,黎平县红十字会联合县教育局、县文联、县精神文明办共同发起“假如我能拯救一个生命……”为主题的征文大赛。这场以文字为载体的精神播种,不仅是对文学创作力的锤炼,更是一场浸润青少年心灵的“生命教育课”。

红十字精神的核心是“以人为本”,而青少年正是这一精神的未来传承者。活动以“拯救生命”为切入点,鼓励学生从个体视角出发,思考生命的脆弱与坚韧、个体的渺小与伟大。正如一位参赛学生所言:“写作不是为了赢得掌声,而是为了让更多人听见心跳的声音。” 在近200篇投稿中,我们看到了少年们对生命的敬畏——有人以“急救包”为意象,书写平凡人成为“生命守护者”的瞬间;有人以侗族山歌为隐喻,传递跨越语言的互助温情;更有人以科幻笔触畅想未来科技对生命延续的探索。这些作品不仅是文字的集合,更是青少年对“人道、博爱、奉献”的具象化诠释。

此次征文活动的意义远超文学竞赛本身。当孩子们用稚嫩的文字探讨器官捐献的伦理抉择、思考急救技能的普及路径时,他们已然成为红十字精神的“种子”。这些作品将通过校园展览、县域公众号展播、公益朗诵会等形式传播,将影响更多青少年树立“生命至上”的价值观。下步,黎平县红十字会将进一步推动“红十字文化进课堂”,让急救培训、公益义卖等实践活动与文学创作形成共振,真正实现“以文化人,培根铸魂”。现将高中组一等奖作品《她乘着风来》分享给大家。 

她乘着风来

黎平县第三中学高一(5)班  胡婧月

早晨的风总是那样清爽,特别是春日,那混着芳香的风似乎能顺着鼻腔流入心房。新长出嫩芽的樟树在风中轻轻摇曳,与雀儿一起上演着独属于春日的圆舞曲。

公园里没有急匆匆的行人,只有偶尔穿过绿丛的欢笑,那是独属于孩子的天真。

我走在公园里感觉自己是那样的麻木、茫然。被嫩芽挤下的枯叶在我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,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,也忘了自己是从哪来。我便胡乱找了个长椅坐下,仰头靠在椅背上放空了自己,感觉到眼角的两行凉意也没了抬手擦去的力气。

一阵带着栀子花香的风呼的吹过,只一下又停了下来,我疑惑的抬头看去,却见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少女手站在我面前笑着问我:“朋友,你需要喝杯茶吗?”

我愣愣的看着她,她偏过头噗笑了出来。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回来对我说:“我看你好像有许多心事,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去我开的茶院,和我聊聊天,或许我可以帮你。”我感觉她像骗子只警惕地看着她,她又笑了:“这春光这么美,为什么不一起喝杯茶呢!”她这样问我。

不知是看她笑的太真诚,还是我真的无处可去。我鬼使神差的跟上了她,又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。

我们隔着一道斑驳的光影一前一后的走着,不过百步便看到了一家茶院,正对着公园里那条澄澈的河。她高兴的拉着我小跑过去。我看到小楼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招牌,上头写着几个清秀的字,原来这家茶院叫“等风来”。

她拉我上了二楼的一个茶间,我偷偷观察着这里,房间虽然不大,但却十分明亮。窗边挂着淡绿色的窗帘,窗台上还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。她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,一边摆弄着茶水,一边漫不经心地道:“你是我叫来的,这次算我请客,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呢?”

她顿了顿走到窗边拉开了窗,丝丝清爽的风飘了进来,我眯了眯眼问她,“你这家店为什么要叫‘等风来’?”她倒好茶示意我坐下,“或许是因为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’?风能带来很多东西,我喜欢风,就像花儿喜欢甘露一样。”

我点点头又陷入了沉默,房间里弥漫的茶香没有被风吹淡分毫,带着些许湿气。

“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烦恼吗?你看起来太悲伤了。”

她温和的笑着,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,在阳光下淡淡泛着白。她的眼神那样真诚,像是带着蛊惑。

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,低头看着面前浓绿的茶水。

“就在前天,我父亲去世了。”我努力想平静的说出这个事实,但声音却还是带上了丝丝哽咽。她短促的“啊”了一声,轻轻拍了拍我的肩,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:“前天晚上我父亲像往常一样和我一起吃了晚饭,那时我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吃完饭便和他道了晚安回了房间,进房后我只玩了一下就被困意席卷,但还是到客厅给自己接了一杯水,父亲坐在沙发上,他甚至还向我要了两颗糖,我同他聊笑几句就回房睡去,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。”

我感觉自己端着茶杯的手在颤抖,只好先放下。她已经把椅子搬到了我旁边,安静的坐着看着我。我缓了缓继续道:“直到当天凌晨时我被一阵阵敲击声吵醒,我忙出了房门去到客厅,却看到我父亲倒在沙发边,脸色发白嘴唇乌紫,两张吃完的糖纸胡乱的掉在地上。我清楚的听到门外有人在叫我,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去开了门,父亲的朋友们冲进来开始给他进行急救,他们发现我父亲一直没接电话便猜到他出事了,我努力压下自己急促的心跳,帮着他们将我父亲放平躺在地上,又翻找到了家里的听诊器,一个叔叔戴上听诊器,将另一端放在了我父亲的心口上,但是已经听不到心跳了,他立刻开始做心肺复苏,双手合十,在我父亲心口上有节奏的按压着,每两秒一次,三十个一组,一直按了大约15分钟救护车才赶到,医护人员检查了他的情况,说是突发性心梗,黄金抢救时间是三十秒以内,超过一小时就已经完全没希望了,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——太晚了,没救了。有阿姨已经开始哽咽,她近乎质问我:你知不知道,你爸爸今天晕了三次!我说不出话来,脑中只能想到他几个小时前鲜活的和我聊笑的模样。没多久他们一一离开,我请救护车将遗体运到了殡仪馆,我在那坐了很久,最后崩溃的哭了出来。”

我语气平静似乎已经全然麻木了,但茶杯里荡起了一层涟漪,我愣了愣,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但那些泪水却像洪水一样奔涌不止。她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背后默默抱住了我,我在她怀里痛哭,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,好一阵子才停下来。

我接过她递来的纸,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狼狈,我低着头轻声向她道谢。

“我这几天一直在处理我父亲的后事,今天差不多办完了,状态实在不太好,所以刚见你时态度挺差,抱歉。”我道。抬头却见她用心疼的眼神看着我道“你一定很累了,哭出来好些了吗?”我又红了眼,笑着对她点了点头。

“你知道蜉蝣吗?”她突然问我,也不等我回答,又自顾自的继续,“蜉蝣的生命很短,短到只来得及见到朝晖却无法等到暮落,我觉得人和蜉蝣其实挺像的,我们的生命也不过尔尔,时间转瞬即逝,‘花开有落时,人生容易老’这是必然的,但我们又与蜉蝣不同,我们总在追逐这梦想,努力让自己有价值。”

我愣怔的看着她站在窗边,逆着光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假发,漏出一片光洁的头皮,我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一直是苍白的,她冲我微笑。

“‘无可奈何花落去’我知道的,但我希望有人能记住我,也希望我的朋友在回忆我时也能记起这里曾有一家叫‘等风来’的茶院!回忆是存在的最好证明。”她说。

我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公园中随意拉陌生人聊天。风没能再吹起她的发丝,但她一身白裙,仍是那么惊艳。

她告诉我她在年前被发现患上白血病,一直在接受化疗,但她独自在外地,不想让老家的家人担心。她存款已经被长久的治疗消耗的所剩无几,只好打算卖掉茶院。

我们面对面坐着,我想了想,问她:“我记得白血病只需要移植造血干细胞就可以了吧,为什么你还要长期化疗呢?”她戴回了假发,难得的露出愁色轻叹一声:“唉,那也得有才行啊,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有捐献造血干细胞这回事,更别提真的去捐献了,而且就算有,也还得看MHC(主要组织相融复合体)是否匹配,我其实已经试过几次配型了,都没有成功。”

她沉默了一会儿,随即又笑了起来:“不过医生说长期化疗还是有可能好的,我总是相信再微小的希望也终有一天会像花一样绽放!”

我父亲是当医生的,我想起之前体检时他有提到过我的血液兼容性很强。

“或许我可以和你的血液配型试试。”我道。

她眼里亮了一下,却又有些迟疑:“可是万一不行呢?”

“没事的,就算不行也还可以捐给别人啊,我会陪你一起找下去的。”我鼓励她。

于是趁着时候还早,我们去医院采了血,她很兴奋,一路上高兴的哼着歌。我们在医院等了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。她有些紧张,怀着忐忑的心慢慢翻看,好一会儿没有抬头,我疑惑的俯身看她,只见那张写着“配型成功”的纸被泪水濡湿,这个坚强的姑娘悄悄的哭了。

我们迅速约了次日的手术,在手术室门口,我轻轻抚摸着手机里父亲的照片呢喃道:“我救下她了,爸爸,你会一如既往摸着我的头夸奖我吗?”

手术很成功,我陪着她住了半个月院,当她能下床行走后她紧紧拥抱了我,说道:“我从没想过能以这种形式找到血源,我好高兴!我现在真的开始相信‘每一场相遇都不会是毫无意义的’了!”

迎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,她出院了。她愉快的与见到的每一个人问好,又像孩子一样摆弄着路边的花草。我的心情也被这个快乐的姑娘感染,久久不能平静。

自那以后我成了那家小茶院的常客,看着她浓密的秀发又一点点长出,我想:我要陪她一起“等风来”!